羅蘭巴特,對愛攝影的人來說是位不得不認識的傳奇人物。如果我沒有讀過戀人絮語,我可能也沒有這麼愛他的文字。也許相遇就是這麼一回事,在對的時候撞上去;總覺得巴特的文字帶著長長的詩意,無法輕易理解他的心思,他的心意百轉千廻的迂迴著,帶領人們進入他那仿若黑洞之境。進去就不想出來了吧,如果你能懂得他的趣味。

半年前曾經在看完整本明室寫了這篇文章:

fanfun - 讀|明室.攝影札記.羅蘭巴特|攝影實驗室ExLAB

 

現在,又敲起鍵盤怎麼回事?

不過只因為,有位智慧的人説:巴特的文字密度很高,在小小的一個章節裡,就有許多的含義。

如果這樣,我們只用了知面刺點就把巴特的明室打發了,有點太可惜。

這一篇被拍照的人,是課堂指定閱讀文章,在讀它的時候,不斷地在思考為何是這篇?因為巴特每一篇都好精采。

於是我透過自己的理解,加上課程學習到的前後呼應,做了這樣的整理。

 

巴特在書中說過,攝影師/被攝者/觀看者,他只能做其二後者,因為他性子太急成不了好的攝影者。對於這樣一位令我折服的評論家,我唯一能慶幸的是我居然多他一種角色可以思考。喔耶~如果用這三種身份來看這一篇文字,究竟能帶給我們什麼,而又讓我想到什麼?

首先,我想的是拒絕(被拍照的人),為何拒絕?我們也許都有過按快門被拒絕的時候,也有過禁止別人按快門時吧?至少我印象中,我曾經在看一組作品時大哭,一旁的同學很白目的偷拍我,又被我發現,我整個怒(轉頭回瞪他,怒斥:幹嘛拍我?)並且執意要對方刪掉。也曾經在一個好朋友的女兒生日PARTY,看到小女孩耍任性被爸爸罵哭了,然後她伸手抱爸爸的畫面,我覺得很有意思,拿著相機按快門,然後我得到的待遇,其實跟我對別人一樣,被惡狠狠的瞪了。嗚嗚...後來我都常在想,拍人:必須要尊重對方的意願。

於是這裡,我歸類出不想被拍照的人幾種原因:

/狀態:行為,樣子=不想被記錄/

/信任感:不信任,陌生人=不確定照片的用途/

/恐懼鏡頭:對自己沒信心,對攝影師沒信心=未知的樣貌,或不喜歡照片的自己/

 

再來文章裡提到的四種我:"面對鏡頭,我同時是:"我自以為的我,我希望別人以為的我,攝影師眼中的我,還有他藉以展現技藝的我。"

被拍照的時候,我們往往因為要留下樣子,都會刻意擺弄自己的肢體表情。對攝影師來說,無法真正拍下(真實的他),只能做"片面"的記錄。

最容易達成的是拍下形象(大眾眼中的他),某些個人特質或職業特色(像桑德Sander-The face of our time)

Sander-The face of our time  

即使攝影師拍下(外人所未曾見過的樣子)或某些特殊表現,有可能落入:/不像他/的評價。反而脫離真實,這樣一種既定印象的限制。ex.陽光般的人,拍出哭喪的臉(雖然這樣更有趣,帶著某種偷窺慾)

 

巴特說被拍照的人,找不到零度的身子,客觀的相片作不到。於是做為一個攝影者,我們試著思考....

part1.拍攝人物時若想保有客觀性,攝影家代表作品為:

Thomas Ruff-Blue Eyes

thomas ruff

*拍攝世界上最稀少的藍眼睛。去身份,取消燈光背景表情。

 

北島敬三-PORTRAITS 

kitajima_portraits3 

相同背景服裝,無情緒,連續拍攝同一群人的大頭照,數十年...不打交道

 

<同時這個idea讓我想起早期個人資料建檔拍照方式,正面/側臉,量尺寸:骨骼學/觀相術分類>

 

part2.而試圖找出人們沒有防備心,沒有表演慾的瞬間,可以參看作品:

Phil Collins- you'll never work this town again

Phil Collins- you 

邀請有名的藝術圈人士,藝術家數到二打他巴掌並拍下這張照片(可以看到臉頰紅的),讓被攝者來不及做出反應。

 

Von Zweh :

BetiinaVonZwehl2  UntitledOne_1

 

在睡夢中叫醒被攝者,按下快門。讓對方來不及反應或做任何表演。

 

(這些學習和作品認識,都是來自於這裡http://atexlab.blogspot.tw/)

 

被拍照的人談的雖然是被攝者角度,巴特用他的智慧帶領我們深究,拍照這一回事。

與其說被攝者身子沒有零度,不如說大多數拍攝過程,被攝者,成了物體任人擺弄。於是被拍攝是一種死亡成為客體,供人觀賞之用。

我們不想拍攝死亡,也不想被拍死去,也害怕觀看曾經;卻總是在影像的世界裡彌留。是曾經存在,是妄想擁有...

 

讀到這篇最尾端,我開始想念起機械式相機的快門聲,咔滋一聲,猶如生命的鐘響,時間在那一刻定格,心跳也暫停了。那揪心的感覺很奇妙,也是我始終無法戒除按快門的理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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